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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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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“你什麽意思?”許小真避開他要觸碰自己臉頰的手, 看向顧延野。

玄關處的燈光昏黃,顧延野英挺的面容被光影切割成明暗兩面,他居高臨下看著許小真的時候, 讓人難以揣摩。

“本來你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, 我們還和以前一樣。但小真你的性格太倔強了, 在你重新變回以前的樣子之前, 暫時不能離開我的身邊。”

是要囚禁他?

許小真覺得顧延野瘋了:“你把腦子裏水放一放, 你這樣只會讓我恨你,是你把我一腳踹開的,現在還要求我像以前那麽愛你?

顧延野, 我愛過你, 即便你背著我做出和別人結婚這種惡心事, 我也只是想和你好聚好散。

如果你真的要囚禁我, 那我這輩子都會惡心!恨你!”

“沒關系,你現在說這種話,過幾天就不會了。”顧延野沒有把許小真的話放在心上, 他有自己的打算。

他抓著許小真的手腕, 環視一圈後,帶著他向窗邊走過去。

“周延你個神經病!!!”許小真腿勾在沙發上, 不肯往前一步,咬他的手腕, 顧延野好像感覺不到疼痛, 硬是把他拖到了窗邊,解下綁窗簾的繩子。

許小真意識到他要做什麽,拼命地掙紮, 趁他綁自己手腕的時候,指甲抓在顧延野脖子上, 撓出一道道血痕。

顧延野下意識松手,許小真飛快跑向入戶門。

門已經被顧延野從裏面反鎖沒有他的指紋,根本打不開,許小真徒勞掙紮著,被顧延野快速捆上手腳,扛起來,通過室內電梯進入地下車庫,扔到後排座椅上。

“不喜歡這裏可以換個地方,這裏知道的人多,我也不希望別人來打擾我們。”

他在顯示器上調出幾棟房產,問他喜歡哪個。

許小真瞪著他,眼睛雪亮,好像一把開刃後的匕首,淬著寒光。

顧延野被他看的,心中壓下的酸脹又升了上來。

他不想看許小真的眼神,低下頭,指尖落在一棟別墅上,自顧自說:“這棟吧,風景好,你應該喜歡,還有個大的地下室,東西都能放得開。”

他說完,撈過許小真的脖子,在他唇上親了一口,結果被咬得鮮血直流。

顧延野心臟一痛,任由血液滴了一會兒,才好似回神。

牽著許小真被綁起來的手,幫自己擦掉唇上的血,微涼的血液濡濕了許小真的指尖,還有一些滴落到他的衣服上。

顧延野似乎陷入回憶:“小真,以前我磕一下你都心疼的要命,現在竟然舍得把我咬成這樣。

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,我和誰結婚這件事不重要,只是聯姻,利益交換,給我當情人也不可恥,圈子裏都是這樣的,多少人想湊到我身邊,我看都都沒看他們一眼。”

“無數人對給你做情人這件事或許求之不得,但我絕對不在這些人的行列。你覺得正常的事情,在我看來簡直畸形透頂。

你完全可以找和你觀念相同的人,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

無非是因為我從來不敢忤逆你,卻突然和你提了分開,你心有不甘所以不肯放我走。

周延,你就當是你膩了,甩了我行嗎?”

顧延野恍若未聞,徑直啟動車子。

許小真覺得自己簡直是對牛彈琴,顧延野那麽自負傲慢的,怎麽會聽得進去這些。

他自私自利,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,只要還沒失去興趣,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留在手裏。

許小真臉埋在冰冷的皮革裏,抑制不住地痛苦。

為什麽做錯事的人是顧延野,被強迫,被囚禁,受到傷害的還是他呢?

周延,或者是顧延野,到底有沒有愛過他?或者說有沒有喜歡過他?

真正喜歡過一個人,怎麽會這麽對待?

他又想,大概是沒有的,如果真的放在心上,就不會一直把他當作情人了。

他也許從來沒擺清楚過自己的位置。

他是個好用的傭人,有趣的玩具而已。

那當年呢?十八歲時候的你,到底是怎麽看我的?當年是真的吧。

是因為失去了那段記憶才變成這個樣子,還是時間把你慢慢塑造成了為了權力不擇手段,隨意踐踏別人的樣子?

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,十八歲的周延的影子卻變得越來越清晰,一幕幕的過去輪流播放。

“怎麽才出來?走吧,回家。”

“許小真你真是笨得要死!”

“我不喜歡這個,你吃。”

“你回來了,今天怎麽這麽晚?”

是會別扭地等在學校門口,在他出來後說沒有等多久的少年;是會牽著他的手的人;是會賣掉自己的表,只為給他換一瓶藥油的愛人;是幫他出頭,打敗陳奕松的英雄;也是每天晚上在那間小房子等他回家的親人。

許小真小的時候學過一句詩,說“世間好物不堅牢,琉璃易碎彩雲散”,意思是太美好的東西,總是難以留住。

周延長大了,變成了殘忍冷酷的顧延野。

……

驅車兩個小時後,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,他們才到地方。

別墅位於山頂,周圍都是大片的密林,旁邊還有一個湖泊,風景是很好,但山路十八彎,幾架無人機在山頂巡邏盤旋,也徹底斷絕許小真逃跑的可能。

顧延野把他抱了進去,關在二樓額主臥裏,別墅沒什麽人氣,只有幾個像幽靈似的傭人在裏面游蕩。

臥室的大床上拴著鐵鏈,長度有五六米,足夠從床到衛生間。

顧延野把他的腳腕鎖住,鑰匙收好,才解開綁在許小真手腕的繩子。

因為一路的掙紮,許小真的手腕紅腫,甚至還有兩處擦破了點兒油皮。

顧延野拿了藥水,幫許小真塗上,他低著頭的樣子很認真,容貌俊美,眉眼深邃,輕柔地在破皮處吹氣,和當年幫他擦藥油的時候一樣。

時空和歲月在六年後重疊,他十八歲時候的樣子在許小真面前明明滅滅,交替變換,只是早已物是人非。

許小真也沒想到自己會和顧延野有劍拔弩張的一天。

那時候多疼,他都能笑得出來,因為真的很幸福。

現在只破了一點皮,連血都沒有一滴,他卻笑不出來。

許小真不想恨他,只想和他好聚好散,就當是世事變遷,人心易改,顧延野為了權力選擇放棄他,他們相愛卻終究有緣無分,只能各奔東西。

他也不想承認顧延野是個爛人,否則他這些年愛得瘋狂又算什麽?算個笑話!

但他騙不了自己,顧延野是個混賬,是個會不顧他意願囚禁他的混賬。

瞞著他結婚只讓他痛心,而囚禁他卻能讓他產生恨意。

他所能擁有的東西少之又少,自由算作其一。

踐踏他的尊嚴,囚禁他,剝奪他的自由,終止他的學業,換一個人,許小真恨不得把他捅成馬蜂窩。

許小真擡手打翻藥水,顧延野臉上的憤怒一閃而過,還是忍了又忍,讓人拿了新的過來,警告他:“這麽鬧對你沒好處。”

許小真又打翻了,冷冷看著他。

顧延野從來沒有伺候過人,對許小真這麽好,沒想到他這麽不識擡舉:“許小真!!!夠了——!你不要得寸進尺——!我已經很忍耐你了!”

許小真擡手給了他一巴掌:“你不用忍耐,可以把我丟出去,我會自己找到回學校的路。”

顧延野的臉被打偏過去,楞了好一會兒,跟做夢似的,這是今天許小真第二次打他了,他心底的憤怒和暴躁止不住地沸騰翻湧,表情黑沈沈的,信息素控制不住在房間中蔓延,任誰看了都心驚膽戰。

他算是知道了,許小真把人當成寶的時候,是千般好萬般好,把人當根草的時候,巴掌說扇就扇。

天上地下的差別,顧延野就是塊石頭也能感覺出許小真想和他撇清關系。

他這麽自負的人,怎麽可能接受這件事,就算知道了,也會故作不知,只是壓抑著怒氣讓人再拿藥來。

許小真生氣也是正常的,他脾氣那麽倔,氣消了,再打下標記,就能回到從前了。

他想,他大度點,打幾下就打幾下吧,早晚從床上討回來。

他不說話。

“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?”許小真擡手,又要扇他,被顧延野一把抓住手腕。

“小真,你最好想清楚,你這條小命,在我這裏可不經折騰,別惹我生氣,乖。”

許小真被抓住了右手,還有一只左手,他順勢擡起,顧延野猝不及防,左臉被打了一巴掌。

很對稱。

顧延野這次沈默片刻,竟然怒極反笑,許小真都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。

他說:“我知道,你應該是擔心不能上學,所以著急的是不是?沒關系,我都安排好了,你的進度不會落下,考試在家裏考,什麽都不用擔心。”

他自顧自給許小真找了個打他的理由,把一切都合理化。

他們的關系並沒有崩盤,不是許小真不愛他了。

說完,他看著許小真,試圖在他臉上看到些許松動,但遺憾對方臉色依舊又硬又臭。

他終於忍耐到極限,站起身,走出去,貼心地關上門。

接著,許小真聽到樓下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,玻璃制品、瓷器、家具……

聲音足足響了二十多分鐘才停止,大概是能砸的東西都被砸幹凈了。

許小真倚在床邊,冷笑,心底滿是譏諷,他就知道顧延野不會改了性格,在他這裏受氣,總得找地方撒出去。

也不知道他不肯百依百順後,顧延野要多久才能膩了他。

擡起手的時候,眼淚卻滴透了衣襟。

顧延野聯系了安排腺體手術的醫生,憤怒地命令他們加快進度,必須馬上給許小真做腺體手術。

他真的是一分鐘都忍受不了這樣的日子。

陳寶珠給顧延野發了時間和地點,許久才等到姍姍來遲的顧延野。

對方滿臉陰沈,眾目睽睽之下,當著所有人面,掐住陳寶珠的脖子,看他掙紮了片刻,才把他扔在地上。

所有人都楞了,陳寶珠捂著脖子,上面青紫交加,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氣,險些以為顧延野要殺了他,好一會兒才回神,眼淚溢滿眼眶:“延野?你怎麽能這麽對我?”

“自己做了什麽,還要我一字一字講給你聽?”顧延野落座,冷冷地俯視著他,“誰允許你去找他的?擺清楚你的身份,安安分分做好你自己的事,我的人,用不著你來耀武揚威。”

陳寶珠又恨又怕,不甘地咬著下唇,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。

為了那個beta?只是為了那個beta?就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他沒臉,他即將成為顧延野的合法丈夫,難道連教訓一個情人的權力都沒有嗎?

但他再嫉妒,不甘,也只能把情緒咽下去,揚起得體的微笑:“我知道了,對不起,以後不會再犯了。”

陳寶珠願意忍耐一時,只要和顧延野結了婚,領了證,顧家和陳家的利益就會牢牢連接在一起,密不可分,顧延野就算想和他離婚,恐怕顧家那邊也不會同意,到時候處理起一個情人,誰敢說一個不字?

顧延野看他發了誓,才微擡下巴,示意他坐下,試戒指。

設計師們剛剛目睹了陳寶珠被打,免不了戰戰兢兢,面對顧延野大氣兒都不敢出,把裝在絲絨盒子裏的戒指捧到顧延野面前,給他試。

看著顧延野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,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,還是開口:“中將大人,無名指的戒指要不還是摘下來吧……”她看看顧延野的臉色,補充,“換個手指也可以。”

左手無名指是帶婚戒的地方,不管是戴著玩也好,還是另有什麽名堂,要試和陳少爺的婚戒,總不能這地方還放著別的戒指。

顧延野皺了皺眉,手指在粗糙的銀戒指上摩挲了兩下,一個戒指,這種小事還不至於寸步不讓。

他把戒指取下來,試了左右所有的手指,卻發現都不合適,只有左手的無名指戴進去正正好好。

右手拿槍多,所以繭子比左手厚許多,右手食指早就和左手食指不是一樣的粗細。

他只好把銀戒指放在桌上,把盒子裏的戒指戴上。

大小剛好,就是款式和之前定下的不大一樣。

他覺得麻煩,這種事竟然還要專門叫他再試一次。

陳寶珠也把戒指戴上,笑瞇瞇的,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,把兩個人的手擺在一起拍了個照,發到社交平臺上。

“發這個做什麽?”顧延野有些抗拒。

“證明我們兩個感情很好的,這樣大家才會安心,對你對我都好。”陳寶珠解釋道。

顧延野皺起的眉頭微微松開了,壓下心底不快,勉強接受這個理由。

況且他剛才打了陳寶珠,陳家雖然並不如顧家顯貴,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警告之後應該以示安撫。

陳寶珠見顧延野接受了,又笑著挽上他的胳膊,和他講起訂婚的事項,還有明年結婚的安排。

顧延野抽出手臂,雖然有些不耐煩,還是一一聽下去。

很無聊,沒什麽有意思的。

如果不是雙方父母的意見,他只想領個證,通告之後就算了。

顧延野或許是出於彌補,難得和陳寶珠坐了那麽長時間,直到黃昏,軍部有了急事召他回去,他才匆匆起身離開。

陳寶珠安排了媒體,把今天拍攝的一些合照都散播出去,營造恩愛和睦的人設。

……

權力是個好東西,許小真以為顧延野的安排好了,是讓他聽回放,或者幾個補課的老師上門給他講課,沒想到是直接把教授安排到家裏了。

每天晚上,許小真都會被解開鐵鏈,在十幾個傭人和保鏢的註視下,聽教授把今天在課上講的內容再給他講一遍。

有時候顧延野也會在,不過離他有段距離,大概是不想面對許小真冰冷的態度。

許小真和曾經給他停過課的法律學教授面面相覷,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幾分尷尬,不過許小真不太在意,他只是聽課,聽得比在學校還認真。

一對一的小班,許小真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話會招來嘲諷,或者影響課上進度。

借著這個機會,他把該問的都問了,知識點攝取的飛快,畢竟他還沒傻到把自己的學業不當回事。

顧延野今天不在,許小真上完課就被帶回房間又鎖了起來。

傭人都像是機器人,除非許小真發出明確的喝水,吃飯等指令,他說什麽,他們都當作沒聽見。

許小真學還沒上完,除非顧延野主動放他離開,或是有比顧延野更高權威的人把他帶出去,否則他自己逃出去,也只能東躲西藏,不僅學業終止,這輩子都不能露臉。

代價太大,權衡利弊之後,他沒有選擇偷跑。

顧延野大概是很有自信,連電子設備都沒有沒收,許小真還能上網。

當然也能報警。

但是沒有用,顧延野第一天就告訴過他了。

許小真不信邪,被囚禁的當天晚上就報警了,警署接通他的電話,是個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男警官。

“你好,我被囚禁了,地址在依山別墅,明光路99號……”

對方聽到這個地址,啪一聲就掛斷了電話,連轉接到明光路分署都不願意。

許小真不死心,連著打了好幾天,有的接線員聽到地址掛斷,有的則是在聽到他的身份證號後掛斷。

帝國居民的身份證號前兩位代表區域,第三四位是性別,充分發揚紳士風度和omega優先的精神,女O是01,男O是02……

依次順延。

比如許小真的身份開頭就是1806,十八區的男性beta,顧延野的身份前四位是0104。

最好的,也不過是分署警察來了之後,在下面高聲詢問一番,在得知這是誰的房產之後,說一切正常,連搜查都不搜查,小心翼翼走了。

再後來,許小真已經打不通警署的電話,他大概是被拉黑了。

他晃了晃腳上的鐵鏈,有些嘲諷。

禁不住再次感嘆,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。

許小真靠在床上,揉了揉因為使用過度有些發幹發疼的眼睛,視線清楚許多。

他在腳踝處墊了松軟的枕頭,這讓他好受許多,不至於被鐵環重量墜得疼。

各種政治消息在投影上陸陸續續彈出來,許小真挨個點開查閱。

直到點開最後一則。

【中將顧延野與帝國商會會長之子婚期將至,共譜佳話】

許小真應該迅速關掉的,但還是鬼使神差點開了。

頁面上幾張親昵的照片陸陸續續出現在眼前。

他以為自己因為囚禁恨透了顧延野,沒想到還會流淚。

很糟心,很難過的一個晚上,許小真沒有心情再做別的,把論文作業潤色一遍後,就關了燈睡覺。

他希望今天晚上,不會睡著睡著,是被自己哭醒的,或者哭得不要太過分。

也許是顧延野幾天沒有和許小真接觸,也或許是許小真上課和吃飯時候的狀態太平靜,讓顧延野有種許小真已經認命了的感覺。

許小真睡到一半,身側的床墊凹陷下去,一副滾燙的身體貼近,從身後環抱著他。

許小真頓時困意全消,驚醒,翻身,狠狠把自己推出對方的懷抱。

除了軍演那一個月,顧延野任何一個夜晚都是抱著許小真入睡的,這幾日明知道人在隔壁,卻只能獨守空房,確實有些孤枕難眠。

許小真看起來認命,他可能是覺得自己不會挨打了,所以半夜上了許小真的床,卻沒想到對方還是那麽抗拒他。

許小真開了燈,去抓床頭櫃上的水杯,眼前卻是花的,連著摸了兩次,都摸不準水杯的位置,自己還掉下了床。

顧延野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勁,連忙翻過去把許小真抱起來,許小真看向他的臉,朦朦朧朧,看不清五官。

情況甚至比當年高考時候更嚴重,明明這些年有所好轉,怎麽突然就嚴重了?

許小真驚恐萬分,他怕自己變成個瞎子,肯定會被退學的?到時候怎麽自己生活?

連著幾天顧延野都沒有和許小真離得這麽近,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許小真的眼睛不一樣了,好像蒙著一層藍盈盈的霧,沖淡了原本眼瞳的黑棕色,空洞,難以聚焦。

“小真!小真你怎麽了?醫生!去找醫生來!”

顧延野光著腳推開門,沖著樓下大喊。

別墅的燈陸陸續續亮起來,管家和傭人們聯系醫生的聯系醫生,拿冰塊的拿冰塊,還有灌熱水袋的,挨個把東西送上去。

各種方法都用了,冰敷,熱敷,收效甚微。

許小真過於驚恐,甚至沒發現自己正倚在顧延野懷裏,他看著自己的手,喃喃:“我的眼睛看不清了,沒有用……”

顧延野第一次慌了,他所有的運籌帷幄和計劃在此刻被突變的情況弄得盡數崩盤,許小真的眼睛看不清了,怎麽會看不清?

是什麽病?會不會死?

許小真死了他怎麽辦?

顧延野一向滾燙的身體頃刻冰涼,抱住許小真,手指有些發抖,還死死抓著冰敷的冰袋,凍得掌心發紫都不曾察覺,安慰他:“沒事,沒事的,不會有事的,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,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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